“三万块买个破奥迪,图啥?”母亲张桂兰气得直拍桌子,瞪着儿子陈浩。
陈浩低头不吭声,心里却美滋滋,觉得这二手A6L是翻身的机会。
谁知开去过户,车管所大叔一敲后备箱,皱眉说:“这咋焊了个夹层?”
他心中好奇,忍不住晚上偷偷切开一看,却当场愣住了……
01
2024年秋天的一个傍晚,陈浩骑着那辆车壳满是划痕的旧电动车,穿过晚高峰的拥堵街道,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市中心那灯火辉煌的商业广场。
橱窗里精致的衣服包包、餐厅外衣着光鲜的男女,都像另一个世界,离他这个30岁的仓库搬运工远得像天上的星星。
他在城西一家物流仓库干了五年,每天卸货、扫码、装车,累得腰酸背痛,月薪却只有五千出头,租住在城中村一间八百块的单间里。
那间屋子小的可怜,一张单人床、一个破旧衣柜、一张摇晃的桌子,就塞得满满当当,唯一值钱的家电是个老冰箱,嗡嗡响着,装满了泡面和廉价啤酒。
陈浩不懒,干活卖力,可这点钱在这座三线城市里,只够他活着,买不了梦想,更谈不上生活。
这天,仓库来了个新人小周,开着一辆崭新的本田思域,午休时同事们围着车夸个不停:“小周,这车得十五万吧?牛啊!”
小周递着烟,笑得得意:“落地十四万八,贷款买的,咬咬牙就有了。”
陈浩站在边上,啃着馒头,默默听着,心头却像被什么堵住了。
他瞥了眼小周那锃亮的车,又看了看自己角落里那辆破电动车,忽然觉得馒头有点噎嗓子。
他不觉得自己比谁差,凭啥别人开轿车,自己只能骑电动车?
下班回到出租屋,他没像往常那样打游戏,而是点开了二手车网站,屏幕的冷光映着他疲惫的脸。
他筛选品牌,跳过实用的大众、丰田,目光最后定在那个四个圈的标志上——奥迪。
他知道新车买不起,成色好的二手车也够呛,但看看总行吧,就像给自己点个虚幻的盼头。
页面一刷新,一堆车源跳出来,价格从几十万到几万不等,陈浩的目光却被一个帖子死死吸住。
“个人急售09款奥迪A6L,车况精品,无大事故,急用钱,3万块底价。”
三万块,奥迪A6L,这两个词撞在一起,像火星砸进干柴,瞬间点燃了陈浩的心。
他盯着那几张照片,黑色的车身在阳光下闪着低调的光,内饰虽有些年头,但看起来挺干净。
三万块,低得像个笑话,他干了五年,攒了三万二的积蓄,全是防意外的救命钱。
可这辆车,像是天上掉下的机会,开着奥迪去上班、逛街、见朋友,同事的眼神、路人的目光,会是啥样?
虚荣心像个魔鬼,在他耳边低语:买了它,你就不是那个灰头土脸的搬运工了。
他知道这价格不正常,便宜得像个陷阱,可那四个圈的诱惑,像钩子一样拽着他。
他在屋里转来转去,抽了半包烟,烟雾弥漫中,他的眼神越来越坚定。
干了,人生能有几回搏,不试咋知道?
他抓起手机,拨通了帖子上的号码,心跳得像擂鼓。
02
电话响了几声,一个沙哑的男声传来:“喂,谁?”
“你好,我看你网上卖奥迪A6L,三万块那辆,还在吗?”陈浩尽量让声音稳点,掩住内心的激动。
“在,你要看车?”对方很直接,没半句废话。
“对,价格真是三万?没别的费用吧?”陈浩还是有点不敢信。
“一口价,三万,不讲价,车况你随便看,没问题。”男人语气冷淡,像在赶时间。
“行,明天我过去,咋找你?”陈浩问。
“到南城客运站再打我电话。”男人说完,啪地挂了。
陈浩攥着发烫的手机,心脏砰砰跳,像个要干大事的赌徒。
第二天,他跟仓库主管请了假,说家里有急事,揣着从银行取出的三万二现金,分装在几个口袋,外面套件旧外套,才敢出门。
从他这小城到邻市南城,大巴车要两个多小时,一路上他脑子里全是那辆奥迪,想象开着它招摇过市的画面。
到客运站已是中午,他再次拨通号码,对方让他打车去“宏盛汽修厂”。
陈浩有点嘀咕,为啥在汽修厂看车?
但想想对方可能是干修车的,验车也方便,就没多问。
出租车在偏僻巷子里停下,巷尾一块生锈的招牌写着“宏盛汽修厂”,院子里乱糟糟停着几辆旧车,地上油污一片。
陈浩下车,一个穿蓝色工装的中年男人走过来,嘴里叼着烟,眯眼打量他:“看奥迪的?”
陈浩点头,男人指了指角落一辆盖着车衣的车:“那儿,自己看。”
陈浩掀开车衣,一辆黑色奥迪A6L赫然在目,车身落了灰,但漆面光滑,在阳光下低调又气派。
他拉开车门,皮革和淡淡香水味扑鼻,坐进驾驶座,手摸着方向盘上的奥迪标志,心跳加速。
这感觉,跟他那电动车的塑料把手,完全是两个世界。
他检查内饰,有点磨损但挺整洁,绕车一圈,车身轮胎看着没大问题,男人站在远处抽烟,不催也不推销。
陈浩试着启动,发动机声音平稳,院子里开了小圈,挺顺畅,就是后备箱过坑时有点沉闷异响,他猜是备胎没固定好。
“咋样?车还行吧?”男人吐了个烟圈,走过来。
“看着不错,没出过大事故吧?”陈浩问出最关心的事。
“放心,小磕小碰有,伤不到骨架,不信你找人验。”男人一脸无所谓。
陈浩犹豫,他人生地不熟,哪找人验车?看男人这架势,也不像怕验。
三万块的价格,太香了,就算有点小毛病,也值。
“行,我要了。”陈浩咬牙拍板。
“痛快。”男人咧嘴一笑,“钱带了吧?”
陈浩点头,跟他进了一间满是机油味的办公室,把几沓现金掏出来,堆在油腻的桌上。
男人没点钞机,随手捻了捻就塞进口袋,拿出车辆登记证、行驶证和一份手写买卖协议。
“证件核对下,协议签个字,车就是你的。”男人推过一堆材料。
陈浩仔细对车架号、发动机号,都吻合,协议简单,写明三万交易额和免责条款。
他没多想,签了字,男人也签了,把证件和一份协议给他:“车你开走,尽快过户啊。”
“知道。”陈浩点头。
“没啥事我先走了。”男人转身出门,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,“有些事,看到了就当没看到,别多问。”
陈浩愣在原地,总觉得这交易顺利得有点怪,但拿到车钥匙的兴奋,很快冲散了疑虑。
他快步走向那辆奥迪A6L,像是抓住了通往新生活的钥匙。
03
回城的路上,陈浩的心情像坐了火箭,敞开车窗,风吹乱头发,音响里老歌从高级喇叭传出,别有味道。
握着奥迪的方向盘,他感觉路上的车都渺小了,行人投来的目光,让他的虚荣心像气球一样鼓胀。
他不再是仓库里满身汗味的搬运工,而是开豪车的“成功人士”,这车仿佛给了他新的身份。
车开得很稳,提速有力,除了后备箱偶尔传来的沉闷异响,没啥毛病,他打算回去检查下。
城中村巷子太窄,车开不进去,他花三百块租了个露天停车场,虽然肉疼,但怕车被刮更心疼。
当晚,他没吃泡面,去了小餐馆点了红烧肉和啤酒,坐在窗边盯着停车场里的奥迪,笑得合不拢嘴。
第二天上班,他没骑电动车,开着奥迪到仓库,堵车比骑车还慢,但他乐在其中。
车停在仓库门口,同事们炸了锅:“我靠,陈浩,你发财了?”“这奥迪A6L,得好几十万吧?”
小周也围过来,啧啧称奇:“浩哥,这车啥价?不便宜吧?”
陈浩摆手,装淡定:“朋友换车,便宜转我的,没花多少。”
他享受被羡慕的感觉,干活都比平时有劲,腰杆挺得老直。
接下来几天,他沉浸在有车的快乐里,下班常兜风,花一百多给车精洗打蜡,看着锃亮的车身,觉得值。
他想起男人提醒的过户,保险也快到期,不转到自己名下不踏实,周末一早,他带齐证件,开车去了车管所。
04
车管所人山人海,陈浩取了号,耐心等着,轮到他时,把证件递给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工作人员。
对方很严谨,核对材料后,拿着表格去验车,陈浩跟在后面,心想办完手续得庆祝下。
工作人员查车架号,扫外观,一切顺利,打开后备箱,探头看了看,用手敲底板。
“咚咚。”声音沉闷,像敲木头。
他皱眉,又敲旁边:“嗒嗒。”这才是金属声。
他直起身,看向陈浩,眼神有点怪:“师傅,过来一下。”
陈浩心头一紧,走过去:“咋了?”
工作人员指着底板靠近后排座椅那块:“你买车时就这样?”
“是啊,咋了?”陈浩懵了。
“你这后备箱,像是焊了个夹层。”工作人员敲了敲,语气平淡,“看这儿,焊接痕迹,颜色也有点差,底板被加高,里面是个密闭空间。”
陈浩脑子嗡一声,想到开车时的异响,还有男人那句“别多问”,冷汗刷地冒出来。
“啥叫夹层?”他声音发干。
“字面意思,底下多了一层空间,藏了啥不知道。”工作人员指着细微焊缝,“正常车没这玩意。”
陈浩凑近看,地毯下果然有条不显眼的焊缝,按下去硬邦邦,像个铁盒子。
他心跳加速,脑子里闪过无数可怕猜测:违禁品?赃物?还是……更吓人的东西?
“还能过户吗?”他颤声问。
“私自改装不行,得恢复原状。”工作人员摇头。
陈浩大脑一片乱麻,谢了工作人员,浑浑噩噩把车开出来。
他漫无目的在街上转,这辆让他骄傲的奥迪,现在像个定时炸弹。
他想扔了车,离麻烦越远越好,可三万块是全部积蓄,打水漂不甘心。
报警?说自己贪便宜买了辆来路不明的车?万一被牵连咋办?
他不敢赌,思来想去,只剩一条路:自己打开夹层,看看里面是啥。
如果是杂物,扔了修好底板再过户;如果是麻烦的东西……他不敢往下想。
他需要个安全地方,想到仓库后面有个废弃车间,平时没人,工具齐全,完美。
他看时间,下午了,决定晚上等同事下班再动手。
接下来的几小时,他像坐针毡,把车停在偏僻角落,抽了一包烟,脑子全是夹层里的可能。
天黑了,他发动车,朝仓库开去,心跳得像要炸开。
05
仓库的夜安静得吓人,只有几盏昏黄的灯和远处狗叫,陈浩用备用钥匙开了大门,把车开进废弃车间。
车间里满是铁锈和灰尘味,他反锁门,打开惨白的灯,黑色奥迪像头沉默的怪兽,静静趴着。
他从工具房拿来角磨机,装上金属切割片,站在车尾,深吸口气,手因紧张发抖。
他知道,按下开关,人生可能天翻地覆。
“滋——”他闭眼启动,刺耳的切割声在车间炸开,火花四溅,像恐怖片里的场景。
他紧握机器,沿着焊缝小心切,不敢太深,怕伤到里面东西或车身。
焦糊味呛得他咳嗽,汗水流进眼睛,涩得疼,但他不敢停。
十几分钟,像过了世纪,他切开长方形口子,关掉机器,车间死寂,只剩他粗重的喘息。
他抓起撬棍,插进缝隙,用力一撬,“吱嘎”一声,钢板被掀开。
一个黑洞洞的空间,长一米,宽半米,深十厘米,出现在眼前。
陈浩心跳几乎停了,他趴地上,哆嗦着伸手探进去,摸到柔软的包裹物。
他找来手电,颤抖着照进去,光柱扫开黑暗,当他看清里面东西,整个人像被雷劈,僵在原地。
呼吸像是被掐断,瞳孔因震惊缩成针尖。
06
夹层里是个密封塑料包,沉甸甸的,陈浩咬牙拖出来,割开一看,里面是成捆的百元钞票,粗略估计得有五十万,还有几份皱巴巴的文件。
他吓得瘫坐在地,脑子一片空白,这么多现金,绝不是正当来路,赃款?黑钱?还是更见不得光的东西?
他翻开文件,是一些车辆交易记录和模糊的运输单据,提到“南城走私案”,时间是三年前,案子未结,奥迪的车架号赫然在列。
陈浩冷汗直流,这车果然不干净,可能被用来运赃,他买了个烫手山芋。
他想报警,可万一被当同伙咋办?五十万现金摆在眼前,诱惑像毒蛇缠着他,拿了钱跑路?可良心和恐惧又拽着他。
他决定先把包裹藏在车间角落的旧油桶里,文件塞进背包,脑子乱成一团。
天快亮了,他锁好车间,开车回停车场,路上总觉得有人盯着他,吓得手抖。
回到出租屋,他一夜没睡,盯着天花板,脑子里全是那堆钱和文件的阴影。
07
第二天,陈浩鼓起勇气拨卖家的号,想问夹层的事,电话却空号,他心更慌了。
中午,他去仓库上班,刚停好车,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停车场,是卖车的男人,自称王强。
“你打开夹层了?”王强叼着烟,眼神冷得像刀。
陈浩心跳加速,装傻:“啥夹层?车管所说有改装,我还没弄。”
“少跟我装。”王强冷笑,凑近低声说,“那东西你敢动,命都不够赔,交出来,我当没事。”
“我真没打开!”陈浩强撑着,额头冒汗。
王强盯着他看了几秒,扔下句:“别报警,也别耍花样,不然你和你家人都得倒霉。”说完转身走了。
陈浩腿软,靠着车喘粗气,他意识到买车掉进大坑,王强背后可能是个团伙。
他不敢回出租屋,怕被盯上,在仓库熬到下班,脑子里全是王强的威胁。
08
晚上,陈浩找到仓库老同事老赵,一个五十多岁的搬运工,干过车行,懂点门道。
在小餐馆的角落,陈浩压低声坦白了夹层的事:“赵哥,我买的车有问题,里面一堆钱和文件,咋办?”
老赵听完,皱眉抽了口烟:“浩子,你踩雷了,这车八成是销赃的,钱不能碰,报警是正道。”
“我怕被当同伙!”陈浩急了。
“先别慌,我认识个私家侦探,叫小马,专查这路事,找他摸摸王强的底。”老赵拍拍他肩膀,“你先稳住,别让人看出异样。”
陈浩点头,觉得有了点依靠,老赵给了小马的联系方式,让他尽快约。
回到出租屋,他翻来覆去睡不着,王强的脸、那堆钱、文件的字眼,像噩梦缠着他。
09
次日,陈浩联系小马,一个三十出头的瘦子,穿得不起眼,但眼神犀利,约在偏僻茶馆见面。
陈浩说了车的事,小马听完,沉吟:“宏盛汽修厂我听说过,干过不少非法改装的勾当,可能跟走私团伙有瓜葛,你这车估计是他们的运货工具。”
“你能查查王强吗?”陈浩问。
“能,但得一周,费用三千,先付一半。”小马伸出手。
陈浩咬牙从仅剩的积蓄里掏出一千五,小马收下:“别轻举妄动,等我消息。”
一周里,陈浩像惊弓之鸟,上班魂不守舍,总觉得有人跟踪,晚上不敢回车间,怕王强埋伏。
小马终于来电:“查到了,宏盛汽修厂是走私团伙的据点,王强是中间人,专门处理赃车,你那辆奥迪三年前被查过,但没证据放了。”
“那我咋办?”陈浩声音发抖。
“报警,交出夹层的东西,你不知情,警方不会为难。”小马劝道。
陈浩犹豫,五十万的诱惑还在脑子里打转,但他知道拖下去更危险。
10
就在陈浩纠结时,他母亲张桂兰从乡下赶来,听村里人说儿子买车惹了麻烦,气得不行。
一进出租屋,张桂兰劈头盖脸骂:“浩子,你脑子进水了?三万块买个破车,还惹一身麻烦!你爸走得早,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你,你就这么糟践钱?”
“妈,我错了,我想开好车出人头地……”陈浩低头,愧疚得像个孩子。
“出人头地?现在好了,钱没了,还欠了五千贷款!”张桂兰眼泪掉下来,“你咋不跟妈说一声?”
陈浩无言以对,母亲的责骂像刀子,扎得他心疼。
张桂兰决定留城帮他省钱,每天买菜做饭,逼他还清贷款,陈浩既感动又压力山大。
仓库同事也开始议论:“陈浩买了个问题车,听说警察都查了。”主管警告他别影响工作。
陈浩感觉四面楚歌,精神快崩了,但他不想让母亲失望,决定听老赵的,报警。
就在陈浩下定决心报警的当晚,他收到一条匿名短信:“夹层的东西你敢交出去,明天就让你全家上头条……”
11
匿名短信像把刀架在陈浩脖子上,他一夜没睡,脑子里全是王强的威胁和那堆钱的影子。
早上,他找到老赵,抖着把短信给他看:“赵哥,这咋办?他们知道我家地址!”
老赵皱眉:“这帮人吓唬你呢,但说明他们急了,报警吧,拖下去你更危险。”
陈浩咬牙,带着包裹和文件去了派出所,接待他的民警姓刘,五十多岁,眼神和善但严肃。
陈浩一五一十说了买车、夹层、现金和王强的威胁,刘警官听完,点头:“你做得对,这钱和文件跟三年前的南城走私案有关,你的车是赃车,幸好你没动钱。”
“我会被抓吗?”陈浩声音发抖。
“你不知情,主动上交,没事,但车得扣押调查。”刘警官拍拍他肩膀,“别怕,我们会保护你。”
陈浩松了口气,把包裹和文件交给警方,心头的石头落了地,但想到三万积蓄没了,又一阵空虚。
警方让他暂时别回出租屋,安排他和母亲住进安全屋,避开王强团伙的报复。
12
几天后,刘警官通知陈浩,警方突袭宏盛汽修厂,抓了王强和几个同伙,查获一批改装赃车。
“你的车确实被用来运赃,夹层里的钱是走私团伙的赃款,文件指向他们的交易网络。”刘警官说,“多亏你提供线索,案子往前迈了一大步。”
“王强会报复我吗?”陈浩担心。
“他跑不了,团伙主脑还在追捕,你和家人暂时别回老地方。”刘警官安慰。
陈浩点头,感激又后怕,如果他贪了那五十万,现在可能已经在牢里。
警方扣押了奥迪,承诺调查完后返还,但陈浩知道,车修好也得花不少钱,他那三万估计是肉包子打狗。
母亲张桂兰听说儿子没事,松了口气,但还是念叨:“浩子,妈不求你大富大贵,平平安安就行。”
陈浩搂着母亲,鼻子一酸:“妈,我错了,以后再也不贪便宜了。”
13
陈浩和母亲搬回出租屋,生活回到起点,三万积蓄没了,还欠五千贷款,日子紧巴巴。
张桂兰省吃俭用,每天早市买最便宜的菜,炖大锅汤让陈浩带去仓库当午饭。
老赵看陈浩状态不好,介绍了个夜班搬运的兼职,每晚多赚一百块,陈浩咬牙接下。
他每天白天仓库搬货,晚上跑兼职,累得像狗,但想着母亲的期望,他硬撑着。
同事们不再提车的事,偶尔开玩笑:“浩子,下回买车找我看看,省得踩雷!”
陈浩苦笑,学会了自嘲:“得了,我老老实实骑电动车,踏实。”
他开始反思,买奥迪是虚荣心作祟,差点毁了自己,他下决心脚踏实地。
周末,他去图书馆借了本物流管理的书,报了个夜校课程,想学点真本事,考个证书。
母亲看他上进,欣慰地说:“浩子,妈信你能行,慢慢来,别急。”
陈浩点头,觉得生活虽苦,但有了方向。
14
一个月后,仓库附近的社区主任找到陈浩:“小陈,你的事儿我们听说了,挺不容易,社区办了个劳动者互助会,想请你讲讲经验,激励大家。”
陈浩愣了:“我?讲啥?我净闯祸了。”
“就讲你咋从坑里爬出来的,年轻人爱听。”主任笑,“讲一场五百块,干不干?”
陈浩心动,点头答应,他准备了一周,写了讲稿,讲自己买车踩雷、报警脱险的事。
讲台上,他有点紧张,但看到台下居民认真的眼神,他越讲越顺,讲到报警时,有人鼓掌:“小伙子有担当!”
讲座后,几个大妈送来米面油,说是社区凑的,陈浩眼眶一热,连声道谢。
社区还帮他申请了低保,补贴每月三百块,解了燃眉之急。
老赵也常拉他去小餐馆吃饭,拍着胸脯:“浩子,有啥难处跟赵哥说,咱不讲究豪车,兄弟情在!”
陈浩感动,觉得这比开奥迪强百倍。
15
两个月后,刘警官打来电话:“小陈,走私案破了,主脑抓到,你的线索帮了大忙,局里决定奖励你一万块,合法的。”
陈浩愣住,没想到还有这好事,拿到钱,他先还了五千贷款,剩五千存银行。
他请母亲去小餐馆吃了顿好的,张桂兰笑得合不拢嘴:“浩子,妈就盼你好好的,这比啥都值。”
陈浩也笑了,觉得生活有了盼头,他计划攒钱买辆实用的二手比亚迪,不求面子,只求靠谱。
他还坚持夜校,学得认真,老师夸他有潜力,鼓励他考物流师证。
16
就在陈浩以为生活上了轨道,一天,他收到个匿名快递,里面只有一张字条:“夹层还有秘密,找对人就翻身。”
陈浩愣在原地,心跳加速,字条没署名,字体潦草,像在警告又像在诱惑。
他想起夹层的现金和文件,警方不是全查清了吗?
还有啥秘密?是王强团伙的漏网之鱼,还是别的陷阱?
他拿着字条,犹豫要不要告诉刘警官,怕再惹麻烦,可“翻身”两个字又像钩子,勾得他心痒。
母亲看他脸色不对,追问:“浩子,又咋了?别再瞎折腾!”
陈浩挤出笑:“没事,妈,广告垃圾。”
他把字条塞进抽屉,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……